电影:怎一个酷字了得

——法国名导卡拉克斯在京谈电影

吴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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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氏酷语录

“我为那些死去的人和那些游荡在我们周围的幽灵们拍电影”

“我的生活就如同俄罗斯轮盘赌一样”

“我是隐私的动物”

今天,对很多年轻人来说,所谓的好电影早已不能用“大师”和“经典”这样的字眼就可以糊弄了事的,现在是“酷”字当道的时代,酷电影成了好电影的代名词。可对电影来讲,到底什么叫做酷呢?影像的前卫、风格的另类、叙事的多元还是剪辑的混乱……当天在北京电影学院会议厅200多本校以及来自外交学院和国际关系学院的学生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当时大家见到了心目中的偶像,法国导演雷奥斯·卡拉克斯。这位曾执导过《坏血》(1986)、《新桥恋人》(1991)等片的导演,这位在10年前就被法国《电影手册》称为21世纪十大导演之一的卡拉克斯,在众多大学生的嘴里,好像更愿把他叫做“酷大腕”。这“酷”可不仅仅是指他蓬乱的头发和抽烟的姿势,更不是他恃才傲物的口气,而是卡拉克斯本人对电影的看法。

“我是隐私的动物”

看过《坏血》的观众也许对主人公阿列克斯悲惨的命运还记忆犹新,而《新桥恋人》里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更会让人唏嘘不已,触目惊心的气氛始终弥漫在他的电影里。4部电影无一例外的是主人公都经历了人生的巨大落差,为此卡拉克斯的解释是,他力图表现每个人的本质,由于他们向上帝提出了怪诞的问题,然后反抗以致堕落……这种无常和绝望虽然总是困住卡拉克斯,但他对明天的期许却是乐观的,“尽管现在如此,我还是希望能拍出表现喜悦的电影”。对于自己的这4部作品,卡拉克斯坦言,每一部都是为他的情人奉献的,这种法国式的浪漫,让人很自然地联想到他两部作品的女主角朱丽叶特·比诺什,虽然很多人都知道他原来与比诺什的恋情,但当天卡拉克斯对当今已是国际大明星的旧情人却总是闪烁其词。看来旧情重提,就算是再酷的大腕也难免尴尬。

中国电影对卡拉克斯来讲是一片空白,“我是看玛丽莲·梦露长大的”,说这话时的卡拉克斯颇有些法国消费一代的口气,虽然不屑、悲观、随意的态度和这位酷哥弹烟灰的姿势曾让不少在场的人认为这就是原汁原味的法式做派,而这种做派对于一场座谈会来讲似乎总是有那么点格格不入。但从始至终,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卡拉克斯对自己电影的钟爱。

“我的生活就如同俄罗斯轮盘赌一样”

1960年出生的卡拉克斯算是法国新新浪潮电影的代表人物,虽然他1983年拍摄了处女作《小伙遇见姑娘》,可直到现在已经40岁的他只有4部作品面世(最新一部是《Pola X》1999)。但低产丝毫没有影响到卡拉克斯在世界电影史的地位,这主要还是因为他的作品部部掷地有声。摄影机在他的掌握下,比自来水笔还要自如,跟拍、跳切、声画分离、彩色黑白胶片的交替与穿插,他对影像的敏感和对宿命的悲观在他的两部经典影片《坏血》和《新桥情人》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电影里卡拉克斯那种直抒胸臆的风格,同样体现在现实中他本人的身上。当天在电影学院和学生们几个小时的交谈里,他那种什么都不吝的态度给许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对话中,卡拉克斯介绍自己开始拍电影时只有17岁,没有受过任何专业的培训,但他至今不感到有什么遗憾,“我拍电影是因为我心里有话可不知对谁去说,这是天生的,是一种不期而遇的行为,恐怕不需要什么所谓的学习”。有的学生认为,在他的电影中,有向法国左岸派大师阿仑·雷乃经典作品《去年在马里昂巴德》致意的镜头,卡拉克斯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很遗憾,我没看过《去年在马里昂巴德》”。这些看似不屑的回答并不代表卡拉克斯是个狂妄的家伙,相反他对布勒松、德莱叶和希区柯克则表示出了由衷的敬佩,“他们才是真正的大师,可以做到真正的驾驭电影,电影在他们的手里才算是门艺术”。当然,在给大师们下完评语后,对自己,他的论调却又充满了那熟悉的黑色气质,“我是隐私的动物,为那些死去的人拍电影是我的心愿,我的生活就如同俄罗斯轮盘赌一样,一切是早晚注定的”。

私下问卡拉克斯对“酷”的认识,他的回答依然简单,“就是那些美的”,他说这话的同时,那部《坏血》忽然涌上记者脑际,影片开头那一组天鹅展翅的镜头,久久不能挥去,真是酷毙了!

转自 人民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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