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机与机械文明的全知观点─《持摄影机的人》

万蓓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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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再一次讨论这部无疑的在影史上有着绝对地位的影片《持摄影机的人》(The Man with the Movie Camera)的同时,也许我们应当重新思索维多夫为这部实验作品的命名:持摄影机的

但是,维多夫在这部复杂的影像作品中,所立意凸显的是吗?当我们着墨于讨论全能之眼的同时,这个持摄影机的在哪里?

作为日后真实电影与直接电影的发展源头,持摄影机的人为了拍摄现实的生活,发展出了一套极为繁复的电影眼kino eye)理论。

真实电影是一门新兴艺术,生活本身的艺术。电影眼涵盖:所有的电影技巧;所有的活动影像;所有的方法,无所不包,这样才能够走出去,记录现实活动的现实。﹙By Jean Rouch,摄影机与人﹚

维多夫在《持摄影机的人》这部影片中,意图繁复、多层的影像开创了电影眼理论,步移景换的影像背后,是一套独特的电影眼公式:kino eye(电影眼)=kino see(我透过摄影机看)+ kino write(我用摄影机在胶卷上纪录)+ kino organize(我剪辑)

在这场电影眼的革命里,维多夫将摄影机视为出战的工具,将电影眼电子耳所摄录下来的世界,补足没有武装的人类之眼所看不见的缺憾。摄影机万能成为这场划时代革命的主要彰显诉求。在维多夫的电影实验里,从拍摄人群移动、剪辑台工作直到摄影机自动移动和拍摄(如同未来主义电影里会出现的笔自动书写一样),除了开创了剪辑的各种可能性之外,维多夫似将电影眼优于人眼的意念,在复杂转动的影像中一再重复。

然而,这毕竟是场实验与革命。

是否如维多夫所说的,摄影机从此能够无所不在的拍摄没有觉察的生活life-unawares),是个双向的命题。单纯的把摄影机神化,也许是维多夫表象上的企图,事实上,《持摄影机的人》同时也是第一步暴露电影摄制、剪辑过程的影片、第一部将摄影师剪辑师放进结构中的影片。无所不在的摄影机试图拍摄人们生活的原貌(life as it is),但同时也隐性的指出了操作摄影机的的位置。全知之眼志在拍摄人眼所不能见之处,同时,也揭示了影像虚构的可能。

这也是第一部透露出作者自我反思reflexive)的影片。

转自 银海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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